某天我的同學阿吉在MSN上密我:「阿澤跟我比跳高跳輸, 三月一日 打球」。


 


阿吉跟阿澤任職於台灣非常、非常知名的媒體,我跟阿吉偶爾會約打籃球,跟阿澤騎過一次單車。要約打球當然沒問題,只不過我第一時間對於他們「比跳高」這件事有點不解!跳高要怎麼比,撐竿跳還是背滾式?為什麼比跳高?比跳高跟約打球又有什麼關係?原來這背後,有一段讓人動容的故事。


 


事情原來是這樣的!你也知道有時候男生聚在一起,會從講一些無聊的話,進而幹一些外人看起來很無聊的事情。某一天兩人閒扯淡的時候,阿吉提及自己常跟同學打球(可能還多少臭屁自己打得不錯吧),看起來就像運動健將的阿澤,馬上接口自己籃球打得不錯,還曾經是校隊還是系隊(反正就不是打玩票的意思啦),言下之意就變得有點嗆聲的味道:「打籃球,先來問過我吧」。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演變的,話鋒一轉就忽然變成「不然我們來比跳高好了」!


 


畢竟打籃球這件事,你長得不高沒關係,跳得高還可以稍作彌補,而且長得高畢竟大家可能會歸咎於天生優勢,只會賣高,跳得高感覺起來就屌多了。君不見灌籃大賽中,真正的長人中鋒是很少參加這種比賽的,因為沒有美感。你可以想像歐尼爾從罰球線起跳灌籃嗎?怎麼看,這畫面還是讓喬丹來表演比較有美感。


 


阿澤與阿吉,兩個人身高其實有10公分左右的差距,而阿吉的體重又將近100公斤,怎麼看這場比賽都不會有勝算。但大學時代阿吉素以會飛的坦克聞名街頭,只不過現在遲鈍了些,胖了點。儘管這是場看起來就註定是場會輸的比賽,向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的阿吉,身為一個執著的男人,士可殺不可辱,經不起阿澤多次的叫陣,阿吉竟也就接受了這場挑戰。


 


於是某個截稿日後,阿澤再度提出邀請,阿吉也就慷慨赴義。為了怕太多人看到,兩人還選擇辦公室外面的樓梯間當做戰場,並以樑柱當作道具。阿澤畢竟也算是個真君子,在開始比賽前還是先禮後兵,先測量兩人的手舉高後的長度差距,就好像總統大選辯論,有點像較矮的候選人腳上多墊個檯子一樣,真男人之間的戰鬥,表面上看起來一定要公平,不佔飛行坦克的便宜。於是,一場男人之間的戰鬥,就在國內最知名的雜誌樓梯間展開了。


 


事後證明,這個先禮後兵的舉動是多餘的,當阿吉看到阿澤起跳的高度,他心裡就想:我可能摸得到!果不其然,阿澤摸到哪個高度,阿吉就摸到哪裡,甚至更高。阿澤忽然無言了,這場戰鬥是自己挑起的,戰場是自己選擇的。可是沒想到這台坦克的飛行高度,竟然超乎自己的想像。這下子,戰況馬上一面倒地優勢盡在阿吉這邊了。阿澤不死心,改用另外一個競技的方式:跳台階,看兩人能跳到第幾層台階。


 


於是,深夜一兩點,兩人不回家,接著轉往附近的公園繼續未完的戰鬥,阿澤先跳,一跳跳到第四層階梯。阿吉的感覺又來了:我應該可以跳到第五層。果然,飛行坦克不是浪得虛名的呀,胖歸胖,輕輕一蹬,輕而易舉上了第五層階梯。這下子,阿澤完全崩潰了呀!在深夜的台北街頭,不管他如何努力,就是跳不上第五層階梯。兩人身高的差距,這下子成為阿澤的負擔。只見阿吉斜睨一眼:應該不用再比下去了吧!(完全就是真男人的姿態呀)


 


這下子,阿澤緊張了!自己不小心低估了胖子的彈跳能力,連帶的讓自己「會打籃球」的這件事實受到挑戰。對於一個男人來說,被人懷疑自己的能力是最難忍受的一件事呀!於是阿澤提出要跟阿吉挑籃球的要求,以幾近懇求的語氣,因為,他必須藉由這場戰鬥來肯定自己,當然阿吉也算是一個漢子,所以答應了,但為了保險起見,拉了一票同學來助陣,不過基本上我們也是漢子,所以絕對不會偏袒阿吉,那天就讓他們兩人去一對一好了。


 


這件事情還沒完,之後兩人一起出外的時候,只要看到任何約兩米五以上的東西,就會很有默契的互看一眼,言下之意就是你摸得到嗎?然後開始街頭PK。有一次,該本雜誌的總監級人物和兩人同行,兩人看到某銀行門口的天花板,症頭又發作了。這一次,連總監都加入這場戰鬥了。於是,國內最大雜誌的員工,總歲數加起來超過100歲的三人,就在人來人往的銀行門口,開始摸天花板,這完全就是一個詭異的畫面呀。結果三人之中身高最矮的阿吉,再度成為唯一摸到天花板的人,Air Tank的名號從此在江湖上被確立了。


 


沒辦法,有時候男人的執著總是會出現在一些莫名奇妙的地方,而且多半都自以為跟尊嚴、榮譽有關!希望本週六不要下雨,不然屆時肯定會有一場好戲可看了呀!


後記:


1.結果後來聽說,這場超級籃球決戰取消了,改成騎單車,原本預期的火花不見了!


2.故事中的主角阿吉果然是真男人呀,升官了升官了耶,阿吉副主任換我跟你比跳高啦!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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